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趣事杂记
文／许素田
［格言：千金难买一笑；幽默是生活的高级润滑剂］
众恩师趣事录
我从年5岁入学，到23岁大学毕业，总共当了十八年的学子，我的学生生活贯穿了上个世纪的五、六十年代。屈指算来，我所受教过的老师有近百位之多，虽然他们的教学水平不同、教学方法有别、性情风格各异，但是都具有那个时代人的普遍特点：高度负责的敬业精神。我尊敬和热爱我的每一个老师，至今念念难忘！
在众多老师中，那些既能精严授业、又能广接地气的老师，尤为学生们喜闻乐见。精严授业自不必说，所谓广接地气，就是放下老师的架子，和学生们打成一片，关心他们，亲近他们，用笑容、纯真、自然和幽默暖融学生的心。
那呕心呖血的深厚师恩、那无比丰富的知识传授过程，历时太久，内容太多，无法一一尽述，但是恩师们各自的亮点表现、经典语录、特色演示、标签形象、逸情趣事、感人场面，却构成了我们学生时代的美丽风景线，一生难以忘怀，虽是一些细微末节，但给学生的印象却极其深刻，每每想起，恩师们的身影便重新鲜活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。啊！好亲切、好温暖、好欢乐！下面我仅以中小学的事情为例，表示我对恩师们的深切怀念。
记得高小上自然课，那一天Y老师讲到“煤是怎样生成的”，我那时年仅九岁，放学后回到家中，马上到院子里挖了一个二尺多深的土坑，然后找来一个木墩放入埋好。隔个二三天，就急切地扒开，看看成煤了没有。大约扒看了五六次，那木墩都是纹丝不动。失望迷茫之下，便向y老师问个究竟。y老师眯着眼听了我的敍述，呵呵笑了，当场表扬我是个勇于探索和实践的好孩子，学习精神很好，然后慢声细语地对我说：“甜甜，你有这个埋木成煤的信念就好，说明我讲的这个知识你是认真听懂学会了，但科学需要耐心，不要再扒了，告诉你的后代，到你的第九十九代孙时再扒，煤就成了。”我听了很高兴，觉得我是做了一件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。
多少年以后，我才知道我那时的想法是多么幼稚荒唐，而y老师既不想压抑我的学习积极性，又巧妙地引导我科学地思维，真像一个辛勤的农夫在细心抚育一棵稚嫩的幼苗。哈，这句“九十九代孙”的愿景，说得太妙了，让我记忆一生！
说到这个埋木成煤，又想起了历史A老师讲的一个故事：“有一年，我们国家向M国出口了一批猴子，不料却被M国海关卡住了，把猴子全部退了回来，理由是怀疑中国向M国输出革命，为什么呢，因为人是猴子变的，这些中国猴子都有红色基因，以后在M国变成人传播共产主义怎么办！”学生们听了，当堂哄笑起来，议论纷纷，有个学生询问说：“老师，中国的留学生已经由猴子变成人了，那M国又该怎么办呢？”A老师回答说：“听说M国政府到海关了解此事，结果发现海关人员都患了虚幻恐惧症，反正猴子也已退回中国，没甚影响，这事就悄悄按下不表了。”
又有一次，A老师讲三国，突然他发问道：“有没有人知道，诸葛亮和周瑜的母亲姓什么？”学生们不禁面面相嘘。A老师便喊起一个男生说：“小，答一答。”无应答，又喊起一个女生说：“妮，说说看。”又不答，A老师便解答说：“小朋友们，其实很简单：既生瑜，何生亮嘛，所以诸葛亮的母亲姓何，周瑜的母亲姓既。”众生哗然，各人心中在犯嘀咕：真的假的呀？！反观A老师，却在掩面窃笑呢，大家方知这多半是A老师在侃大山。虽是调侃，但并不让人厌烦，反倒觉得这些小故事是课堂生活的加香佐料，调起了学生的胃口，让他们的学习有滋有味。
生理卫生课的L老师是个50多岁的胖子，脸上整天笑眯眯的，活像个弥勒佛。每次上课走上讲台，他总是先点点头，哈哈哈地轻笑三声，待学生都乐了，然后开始讲课。
记得那一天讲“皮肤的柔韧性”，他说了一个亲身经历的小故事：“我们村有个自古相传的武术队，天天练习皮肤弹性基本功。我那年十三岁，也跟着大人去了。只见人们排着队，慢慢挪动到两个手持大刀的大汉面前，掀开上衣露出肚皮，然后长长地憋一口气，让肚皮紧紧地鼓起来，两个大汉照直肚皮砰、砰、砰各砍三刀，你猜怎的，只见那肚皮完好无损，只是留下了几道白白的印痕。同学们，信了吧，你看这皮肤是何等的坚韧啊！下面很快就要轮到我了…。”这时，前排的一个小男生忍不住站起来问道：“呀！L老师，你不害怕吗？”L老师笑着说：“嘿嘿，嘿嘿，我趁人不注意，偷偷地溜走了。”
全班人都笑了，有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：“L老师，不是说肚皮不会损伤吗，你怎么还溜了呢？”L老师诡秘地说：“奶奶嘞，万一那两个大刀汉有一个起了歹心，把刀横着一抽，我不就完蛋了吗。三十六计，走为上策啊！”
一时间，女生抿着嘴，男生捧着腹，满堂欢笑不止。还有一次，L老师讲着课，发现有人打盹了，他敲了敲讲桌，微笑着说：“喂，喂，醒醒梦吧，听老身给你讲一个十分美好的事情。昨天，我上街买了一个新铁锅，拴上绳背在肩上，走着走着，绳子断了，铁锅摔了，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，路边的人高声呼喊着：小老头快看看，你的锅摔碎了。我照常走我的路，一边走一边说着：反正已经摔碎了，还看它干嘛，我又不稀去卖废铁。这事我不仅不扫兴，心里还在乐呢：竟然没砸着脚后跟，我太幸运了！大家说是不是呢？”
这一说，全班人都打起精神在听故事，笑声朗朗、叫好一片，打盹的人再也不睏了，这节课大家都听得特别好。私下里学生们说L老师是个活宝，内心里却公认他是一个接地气、招人爱的好老师。其实L老师的这个摔锅小故事至今令我不忘，还因为它蕴含着一个很洒脱的做人之道，就是：凡事想得开、放得下。
语文老师中，我对Z老师的印象最深。他四十多岁年纪，面孔白皙清秀，说话细声细气的很文秀，俨然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秀才。他的特色是课堂上的形体演示，尤其是对鲁迅文章的表达简直是淋漓尽至。记得有一次讲解《孔乙己》，讲到得意处，他用左手端起盛满粉笔头的粉笔盒，走到前排小朋友面前，用右手五指向下盖着瞪大眼睛，摇晃着头，拉着长腔吟诵道：“不多，不多，多乎哉，不多也。”
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迂腐文人孔乙己；又有一次讲解《故乡》，他在讲台上耸起双肩，立起一只脚尖，抬起另一条腿，芭蕾舞式地旋转了一圈，活像一个细脚伶仃的圆规，维肖维妙地向我们刻划了那个可笑、可恶又可爱的豆腐西施杨二嫂；讲解《祝福》的时候，他一边讲一边佝偻着身子，拄着教杆，两眼怔忡地在讲台上来回行走，口中反复念叨着：“我真傻，真的，我没想到春天野兽会到村里来......”，祥林嫂的不幸和悲哀，被我们的Z老师一览无余地呈现出来了；他的形象化表演让我们感受很深刻、学习收益非常大，但因他的表演过于投入，却也偶尔有小小迷陷的时候，但并不有伤大雅，反而有助风趣。有一次上级领导来听课，他讲《阿房宫赋》，讲到意境正浓时，他感慨了：“啊！太美了，太美了，阿房宫太美太美了！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来形容为好，奶奶我嘞！”学生们呵呵地轻声笑了，后面听课的老师和领导捂着嘴忍俊不禁，有人差点笑呛了。
地理W老师被学生们背地里称作“小屋老师”，是因为他有一个标牌性的故事。每当给新一届学生讲经纬度的时候，W老师就会拿出来讲上一遍：“同学们，你们知道吗，世界上有这么一间小屋，从小屋往南走一百步，再往东走一百步，再向北走一百步，又回到原来的地方，知道这小屋在哪里吗？”学生们感到很新奇，极尽想像也想不通哪里会有这么个奇葩地方。W老师得意地说：“好好学地理吧，学好了你们自然就知道这个地方了。”
初中教我化学的老师姓V，因为上课时总爱眯着眼，摇头晃脑地背诵元素周期表和化合价，就像老和尚念经一样，所以学生们暗地里叫他为“V巫师”。巫师要求我们按他的经文背诵元素周期表：“青海里屁砰（氢氦锂铍硼），炭蛋养父奶（碳氮氧氟氖），那美女归临流露牙（钠镁铝硅磷硫氯氩)......”，还叫我们闭着眼死背化合价：“一价氢氯钾钠银，二价氧钡钙镁锌...。”课堂上就像教堂里念圣歌一样优美；V老师还要求我们：必须把化学方程式记得滚瓜烂熟，必须把课本上的每一个实验图和设备图，比着葫芦画瓢全部画下来，如果没有认真完成，就得再画上三遍。呀，好苛刻！但是后来我们才真正体会到，这为学生的化学学习打下了多么坚实的基础，V老师让我们受益终生啊！
高中物理J老师是个颇为可爱的异类，总爱发表一些匪夷所思的奇谈怪论，引起激烈争论，但若严格深思地说起来，真理却倒是经常在他手里。例如有一次他当众坚持说：“相不相信，秦始皇他老奶奶的形象光影现在还在太空往外扩散着呢，虽然已经很远很远，但还是在扩散着。”据说他援引的不知是什么爱因斯坦相对论呢，还是什么物质不灭定律？是对是错，一般人确实理解不了。但他在课堂上讲的很多东西都很实在很深刻，尽管某些东西有些晦涩难懂，但细细品味起来都是很严谨很有道理，确实是对的、高观点高水平的，而他所授课班级的物理成绩都相当不错。
我开始学习俄语，是年入高中后的事情。教俄语的是H老师，他出身于归社会的一个大户人家，成份有些高，但一生的政治经历却少惊无险，始终在本县社会各界中拥有绝好的口碑，这源于他崇高的威望和超人的大智慧。H老师精通汉语，初中曾教过我们汉语语法，而且还系统学过日语，后来通过自学又掌握了俄语和英语，堪称是一位语言学的专家，书法也是全县第一。文革中很多老师被斗，H老师却安然无恙，红卫兵慑于他的威望而不愿招惹他，他自己对文革也没态度，随波逐流，有时应红卫兵要求，帮他们抄抄大字报，问他是否赞成大字报观点，他说：“我没心没肺、与世无争，我就是个没思想的笔杆子。”H老师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睿智的人。
那时候高中开了俄语课程，但师资奇缺，于是原本教汉语语法的H老师便自告奋勇，客串了俄语老师。上堂第一课，他来了一段开场白，让我们倍感亲切：“同学们，我这俄语可是挂羊头卖狗肉，算学算卖。俗话说巧娘笨闺女，笨娘巧闺女，我是个笨娘，所以你们就得加一倍的力，也能成个巧闺女。”一席话让我们既温暖又有信心，把个俄语还真学得热火朝天、有声有色呢。学到高二，H老师为了活跃教学、提高学生的写作能力，就让我们几个学习最好的学生试着写俄语信，与苏联一些中学的学生建立联系。记得过了二十多天，我收到了列宁格勒一个女中学生的回信，她叫纳罗德卡娅，写的俄文非常流利美观，语言热情洋溢，信中还夹带了几枚（戈比）硬币、几张苏联纪念邮票、一张金发碧眼的本人照片。消息传开，女生宿舍里首先传出流言：“听说了吗，许甜甜谈上了一个苏联小妞，还有信物呢...。”男生们见了我，也坏坏地叫我是“洋女婿”。
H老师听说了，在班上笑着说：“别乱猜乱传了，许甜甜是个纯正的小童男，他是无辜的，写俄语信是我的主意，主要是为了学习俄语和加强中苏友好交流。”作为我们班的班主任，他又话锋一转，训戒说：“说起谈恋爱的事，大家要知道生瓜难吃、熟瓜才甜。我要提醒全班各位，你们还都是不熟的生瓜蛋，要专心学习，不要整天想着去摘生瓜吃，生瓜会苦的。以后功成名就，年纪也大了，再去找个好对象也不难，摘个熟瓜吃，就甜了。听明白了吗，大家都不要谈恋爱哦！”说得全班呵呵呵笑声一片。
再来说一说数学老师，先说一个担我初中代数的老Z老师。这老Z老师五十多岁年纪，是一个教学多年的老教师，有点斑顶，面色红润且慈祥，他的数学课讲得清晰透彻、条理分明，同学们都爱听。他经常给我们讲一些很提神的问题。记得讲多元一次方程组时，老Z老师叫我们思考一个问题：“一百和尚一百馍，老和尚一人吃仨，大和尚一人吃俩，小和尚仨人一个，正好吃完。请问三类和尚各有几个？”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，但总是不得要领，多半是凑数去蒙答案。老Z老师就叫我们下课后去讨论，找出解决这类问题的要领，并且下次上课时，由男女各出一个代表，向他汇报。果然，经过这一讨论，男女同学都得出了四组正确的答案，并找到了解决此类问题的一般规律。这四组答案，按老、大、小和尚的个数顺次排列，分别是（5，32，63)、（10，24，66)、（15，16，69）、（20，8，72）。老Z老师好高兴，总结说这是一个不定解方程组问题，主要是依据“人数和馍数都是正整数”、结合数式来分析。
这一弄，我们这一帮学生今后只要遇到这样的问题，都不难解决了。又有一天课外自习时间，老Z老师来辅导我们，他对数字丌突发意兴，问道：“同学们，你们知道丌的小数点后一百位內的数字是什么吗，有人会背吗？”学生们全都呲牙咧嘴地摇起了脑袋。老Z老师说：“来，我教你们记住。拿出纸和笔，跟我抄下来。”说完，他在黑板上写下了以下的一段怪文：“山巅一寺一壶酒，尔留苦惨吾，把酒吃，就搧尔，搧不死，溜啊溜。死惨惨，拔山而起，救吾令儿吧！爸是一口气，一溜救三舅，救贤妻。吾一领吾爸，二领舅（其实就是死吾舅耳），三领妻。爸要溜，司令留，儿不留，儿领爸，救救爸喽。儿不领，惨死爸。而吾甚是饿矣，要吃人肉，吃酒！”学生们都照抄下来，但是你看我，我看你，不解其意。老Z老师笑着说大家读读看，多读几遍就明白了。果然不错，读不上三五遍，很多人终于悟出来了，有人清楚地读出了以下的数字：“3．，，，，，。，，！，，。，（)，。，，，，。，。，，79！”老Z老师讲解说：“这就是圆周率读到小数点后一百位的所有数字，我把汉字谐音的这段文字叫作《酒疯诀》，你们多读几遍，就记住了。”
同学们饶有兴致地又读了一阵，果然都记住了，大家轻而易举地又学到了一手，心里当然都很高兴，也很叹服，都感到眼前这个斑顶的小老头真有几手。我一直在心里记着这首“酒疯诀”，空闲无聊的时候偶尔会背诵一下，练练自己的脑力，提提自己的兴趣。但我想绝大部份同学可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，毕竟已经过去了六十多年，而且实际问题中也用不到圆周率那么多的位数。但是这个美好的片段，连同那个慈祥老人的形象，却在我们心中永远没有磨灭。不过，这老Z老师不仅有才，生活也满有风趣，他有个特别的嗜好，冬天总爱在办公室的火炉上坐上一个小铁锅，炖点东西吃，净是些猪尾巴羊杂碎狗肚鸡肠之类，这一天又炖上个红烧鱼，便急火火地给我们上课去了，讲到要紧处，刚在黑板上写了个“X＋Y＝”，忽然见他神情紧张起来，对我们说：“大家等一等，我一会就来。”然后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，学生们都以为他可能是肚子不舒服闹内急呢。过了几分钟，他回到了教室，摆了摆手说：“没事，没事，是红烧鱼红烧鱼差一点没糊了。我们接着往下讲，大家说，X＋Y＝什么呢？”因为大家刚才的注意力都在红烧魚上，所以一个学生脱口而出，嘟嘟哝哝地低声说了个“红烧鱼？”全班人听见了，都呵呵笑起来。之后，一个关于老Z老师的标签数学等式“X＋Y＝红烧鱼”便在校园里热传起来，一直传了若干年，但这只是人们的一个笑谈，而不是笑料，更不是笑柄。老师也是接地气的普通人，老师也要生活，他们的生活习惯和风趣没有什么好笑的，而且如果没有那位同学不经意间说了句“红烧鱼？”，可能也不会有这样一件趣事。
年，我升入了高中，又有幸遇到了数学X老师，他给我们留下了更多难以忘怀的美好故事，听我一一向大家述说：
（一）初入高中之时，我由于初中阶段的嬉戏顽皮、荒度时光，学习并不出众，不过也能凭点小聪明，居个中上等之列，绝没想到，一个优秀的老师改变了我的人生走向。记得那一天，X老师第一次给我们上课，他三十多岁年纪，个头高高的，脸颊胖胖的，眼睛炯炯有神，声音娓娓动听，听说是一个老牌大学生。他安详地走上讲台，向大家点头示意，亲切地问了一声同学们好，简单地做了一下自我介绍，然后拿起粉笔，转过身去，在黑板上哧溜溜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，真是圆极了！接着又顺手画了一条通过圆心的直线，真是太直了！哇噻，并没用圆规和直尺啊！同学们都睁大眼睛、张大嘴巴，不约而同地发出呜呜哇哇的惊呼声，这基本功真是绝了！接着X老师又写了几个字＂几何学的历史＂，那字迹隽秀而悦目，叫人看了好舒服，因此从第一节课X老师就赢得了同学们的喜爱。后来的每一节课，他都是只讲40分钟，留下5分钟回顾总结，既没有废话、又决不拖堂，干脆利索。他的版书从黑板左端写起，一个方阵接一个方阵向右排列，课讲完了，主要知识梗概也写完了，正好排满一黑板，犹如电子排版一样的工正整洁，本节内容也展现得一目了然。我被他深深感染了，心想我要学他，于是各科作业也开始认真起来，越写越好。难忘那一天，数学作业发下来了，我翻开后第一眼就看到了X老师的红笔批示，字体比以前的大了一倍，共是16个字：＂认真工整，可作典范，继续努力，争列前茅！＂我的心震撼了，怔怔地看着老师的批语，暗暗下定了努力超越的决心，这几句话我一生都牢记在心，成了我励志前行的座右铭，终于我在高二完成了超越，成为全年级成绩最优秀的学生。其间X老师为我付出了巨多的心血，他经常在作业之外，私下为我提供一些更难更精的题目，让我解答出来，并书写在校园里的黑板报上，让同学们观览。故此我的数学成绩一直很好，总在95分以上，经常满分。可怜天下恩师心，心可比父母，X老师在我的成长史上写下了浓重的一笔！
（二）［展现X老师风彩的花絮］：
（花絮1)．X老师的知识引导，机动灵活、幽默风趣、深邃有方。有一天我们上体育课，X老师没有课，在篮球场边观看，他忽然兴致大起，当众伸出大姆指，笑着夸赞体育K老师说：“K老师太厉害了，投篮命中率差不多达到了99％的次方！”K不好意思地说：“没有吧？你是不是太过奖了。”学生们也觉得太过夸张，有个学生鬼歪歪地质疑X：“老师，你是不是在拍K老师的马呀？”X笑着哼了一声说：“回去你们好好算算吧，看是否符合你们K老师的实际。”有几个认真的学生，回去利用X刚刚教给的“二项式定理”仔细一算，“妈呀！（1－0．01）的次方却近似等于36．6％，这投篮率太一般了。哈哈，X老师真幽默，k老师被他忽悠了，我们也跟着涨知识了。”
（花絮2)有一天X老师给我们讲立体几何中“球的相关知识”，他不声不响地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两张图，一张是：一个小人下面坐着一个鼓，头上顶着一个蘑菇头；另一张是：一个站立的小人，腰间套着宽宽的皮带，头上戴着圆圆的套帽。画好之后，X老师让大家仔细观察两张图的特点和区别，稍待片刻，他让大家发表意见。甲生举手说：如果说左边的是肉，则右边的是皮；乙生举手说：左边的不具通透性，右边的具有通透性。X老师说他们答得很好，接着问：“小朋友们，我们今天要学习的是球台、球缺、球带、球冠，知道它们分别是什么样子了吗？”同学们齐声回答：“明白了，非常明白！”
（花絮3）有一天，X老师出了一个繁难算式，式中含有指数式、对数式、根式的多种运算，并含有字母a，班内共有56名学生，X老师依次让学生把a换成11、12、13、14......、64、65、66，再在字母a的总算式中換成自己a的数值，各自进行运算，然后抽人回答运算结果，学生a11回答是52，老师点头：对了；学生a20回答是95，错了；学生a45回答是，对了；学生a62回答是，对了。X老师说，各位再把含a的原式都化简一下吧，化简完了统一认识。最后确认化简结果是5a－3。X老师说，请把你自己的a数值代入5a－3，你原先计算的结果是否正确，就可以知道了。呀，对照之后，有的学生拍手相庆，有的学生摇头嗟叹，但不管对与错，竟然每个人都非常兴奋，都说这太有意思了。有人问X老师：“只听说考试有AB卷，老师你这是什么卷啊？嘿嘿，老师你太会整人了。”X老师笑着说：“我这叫函数卷，懂吗？函数卷！我是想练练你们的运算能力，同时培养一下你们的独立性。”同学们伸出大拇指，说：“老师，你真神，太有办法了！”
（花絮4)几十年了，我们还很难忘记当年X老师教给我们的记忆口诀，仍旧是随口就来。那些口诀，当时学生们笑称为“X老师的咒”，用起来那是一咒就灵的。
例如那个“夹方夹方和，减去对方差，要求余弦值，除以二夹夹”，说的就是三角形已知三边求各角余弦的公式，“夹”指角的夹边，“对”指角的对边，“方”指平方运算。例如：已知三角形的三边长分别为5、6、7，那么一念“咒”，6的对角余弦值即为：（5的平方＋7的平方－6的平方)（2x5x7)＝19／35，不出20秒一蹴而就。另外，球缺体积公式、三角函数的和差化积与积化和差公式，都是难记好忘的东西，但是有了X老师的“咒”，都能记得滚瓜烂熟了，这些“咒”成了我们学习中的小小法宝。在我们心目中，X老师是个“快乐大师”，听他讲课是一种愉快的享受。他自己也说：我的座右铭就是“我的每节课都必须让学生笑容满面。”他也真的做到了。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教学水平、教法艺术确实高超，深入浅出、头头是道、条理分明、引人入胜，另一方面是他有一套调动学生兴趣和积极性的方法，例如偶尔围绕教学内容讲个智慧小故事，或者打个有趣的比方、做个诙谐的调侃、搞个逗笑的演示，有时会“呃，呃，梆一一一”地叫喊着，轻轻地给个别闹困的学生扔去个粉笔头、从而全班都振奋了...如此种种，其乐融融。至今，X老师数学课的欢快气氛都还历历难忘，回味无穷。
日月如梭，光阴似箭，往事如烟，万语难尽。如今恩师们多数已经故去了，寥寥存者也已苍苍老迈，但是他们的美好形象、他们的恩德功劳，却永远像一座座丰碑，铭记于我心中。教师节又到了，谨以此文，献给我的各位恩师和亲们，作为一点感恩之报吧！
（写于年教师节前）
作者简介：许素田，年生，山东菏泽人，年考入山东大学数学系，年文革中毕业，被分配到山东莱阳姜疃高中任教，后调回定陶一中任教务处副主任兼任高三数学，年被评为山东省第一批高级数学教师，年退休。作者自幼喜欢读书、酷爱文学，喜欢写作，时有作品发表。
